第二十章

春幾度，燕雙歸（十）

姽婳已經和葉蕭趕了幾天的路，天氣愈來愈冷，姽婳耐不住寒已經添了好幾件衣裳，都快把自己裹成粽子了。一陣冷風吹過姽婳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：“這極北雪山還要多遠，我已經不行了，我要休息。”姽婳找了一塊路邊幹凈的石頭，坐了上去。

葉蕭有些不悅地看著她：“這樣的速度再走上半個月也到不了。”不只是姽婳聽錯了還是什麽，好像聽見葉蕭說了一句：“慢一點走也好。”

姽婳也真是搞不懂，一會要快點走，一會又要慢點走。

雪山上，滄瀾依舊找不到。任憑他怎樣呼喚就是沒人回答他，好像在故意避著他一樣。滄瀾也不知道找了多久，腳底發涼臉被凍得通紅，手有些發麻，一時體力不支竟暈了過去。

不知昏了多久，醒來時已是在一個屋子裏，生著篝火。一個老人端著碗進來：“臭小子，我老頭子都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還讓我端茶倒水的伺候你。”

“師傅，是徒兒不孝。”

“哎，可別說錯了。當你在選擇覆仇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是你師傅了，我救你只是出於好心不要想多了。”

滄瀾低頭沈默，“發什麽呆啊，快趁熱喝了這姜湯驅寒，要是得了風寒我可救不了你。”

“是，師傅。”

“都說了，不是你師傅。”

“好，無虛道長。”

“說吧！這麽千裏迢迢的來找我什麽事？”無虛道長無奈的看著他。

“師傅，不！是無虛道長，我原來來的目的您可能早就知道了；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，說吧！歐陽瑾知我姑姑在哪？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。”

“哈哈，臭小子，為師是真的不知道。還有，歐陽瑾知不是十幾年前就去了嗎？”無虛道長笑笑還不時向屋內四處打量。

“別看了，墻上的字淡若清風，素雅如蘭。我的字就是我小時候姑姑教我的，雖然已經很多年了，但我確是忘不了。”滄瀾看著墻上的字：十年生死兩茫茫，不思量，自難忘...他放不下的又何止他姑姑一個人，他的青梅竹馬，她的回眸一笑，他的癡心不改，她的笑靨如花...

連孤墳都沒有，又哪來的話淒涼；每每午夜夢回陪伴他的只有寂靜的夜，和無聲的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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